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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泛起一丝鱼白,我走出小亭,伸展僵硬的身体。面对东方大口的吸入今天第一缕新氧,将漫漫长夜抛到脑后。身旁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在清爽的晨风中,若一泓幽碧的深潭,悦耳的虫鸣远的近的此起彼伏,尽透着欢悦。
月儿还不肯谢幕,不急不缓的收拢着自己的裙纱,在一颗颗晨露中印下浅白的足迹。指尖轻触,露珠里蟾宫的清寒流上心头,若水,似水。
转弯,小亭后植着一行塔松和一排栅栏,一株瓜蒌错落的依偎其上。这已成了我的“晨课”,在晨曦下去探访和我默守长夜的“娇邻”。一缕淡淡的清香夹杂着夜的纷扰扑面而来,那沁脾的香从瓜蒌花的皓腕中溢了出来。素白的她袅袅的立于绿波之上,出落脱尘,纯净的让人肃穆。纤细的花蕊若云出玄囿,又似葱指微弹,在风中轻舞。醉心于淡香,迷离在清韵。
不经意间,窥到牵牛花的芳影,似乎躲闪我连日来炙热的目光,她总是羞涩的捂着眼睛。或许是看到了我刚才的痴样,笑着笑着松开了手。婷婷的凌于塔松的枝头,翠群紫袖,袂飘发舞。空灵而忧郁,似乎是低吟着风轻云淡夜漏更深,又好像一个满怀心事的少女在迎风而立吹弄着玉箫,吹的星寥月冷,吹的枝稀鹊寒,吹出了秋脚下深深地哀怨,浓浓的从唇角淌到裙边。牵牛花,牵牛花,传说中的织女纺出天上的彩云,而你是又谁立于天河彼岸绵绵的牵挂,滴落凡尘忧郁的泪花?
不愿被我我看透还是气恼我的多情?你扭过身,又将秀脸埋入双手,只露密密的褶皱。从惊艳到苍白,韶华易老,逝水流年,只有那缕低回悠远的箫音馈赠与我。怀揣着那份寂寞和牵挂,束了束腰,我转身走进喧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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