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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安红 于 2017-11-28 22:15 编辑
《你是我的果儿》
一、
去某地参观艺术双年展,为了表示与艺术家高度一致,特意带上墨镜,理发小哥帮我设计发型,收起工作服和西装领带穿上美国骚年的 LEVIs,对着镜子装酷,觉的可以出发。其实我不懂艺术,手里没有惊世雕塑和美术,就像我不懂文学一样,但就是喜欢,总觉那是个未知的世界,我知道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地球,但仍有不同的世界,比如中国和索马里,白天和晚上,梦中与现实,古典文学与现代文学。
我就那么跑去了,为了疯狂的标签和精神的存在,其实也没那么神秘,和跑一趟西藏没什么区别。
但还有点区别。西藏还是在生活,只不过服饰和内地不一样。而艺术,我只能说是在“诗意的栖居”?反正压根没了生活影子。一个展厅里,挂的全是朋克图片,正面超大兔女郎照片,手里拿着啤酒和烟,冷艳的看着出入展厅的人,她的目光犀利,直戳心底,我猜很多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仿佛她在说:你若妖娆,我们继续。或者在说:宝贝,想不想吃奥里奥饼干?
我调整了半天才和她对视,那种野性和无碍的气质可以让你去掉一切文化所造成的做茧和自缚。
大厅循环播放摇滚音乐,那个年轻的艺术家站在门口,他指着其它展厅里摆放的油画雕塑和百元大钞组成的毛主席头像对我说:
这些艺术家可把自已牛逼坏了,他们不过在瞎几把扯淡。
他以哥们的语气和我说着,冷漠和傲然,好像忘了他是艺术家一员,他是真诚的,只要我愿意,可以在一天内喝上一杯成为朋友。这点比艺术以外的世界要好,现实中的人群至少会给你设置六道防线。
二、
据说梵高在画出《向日葵》楞住了,他站在画前喃喃自语道:这哪是画啊,这他庅的是神,至少值六百美金。旁边的人说:神经病。 《向日葵》卖不出去,梵高的画换不来面包,梵高很绝望,后来跑到麦田里朝自已开了一枪。
后来大家都晓得,梵高的画不是六百美金,是六千万美金的样子。梵高说的太少了。他太超前了,在他身处的那个时代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神经病。齐白石也犯过这错误,他画了一颗白菜想换老大爷一车白菜,老大爷上下瞅瞅他,也骂了句神经病。后来纸上白菜成了拍卖品,大概能换一节火车,而不是相当于一节火车的白菜。老梵和老齐的道理相通。他们能比尼采强点,尼采干脆不换向日葵和白菜,玩空手套白狼,他抱着马哭,表示马是他家的?哈哈。尼采被赶马人撵走。后来尼采被形容为上帝的告密者,他把只有上帝才准知道的知识偷偷告诉了地球。夏娃不过偷了个苹果,而他等于把苹果树给刨了,上帝能不恼火吗?还有那个牛顿,也是玩苹果玩坏了,后半生都在给上帝磕头。
地下摇滚王谢天笑有一首歌《与声音跳舞》,反来覆去的听的,歌词是这样的:
无论欢乐与痛苦
乌鸦、伟人与老鼠
这些有谁能留住
我与我的声音跳舞
对未来我从不在乎
我与我的声音跳舞
对未来我从不在乎
还好,梵高和尼采不是买房买车的主,他们是盗火者,地球的警卫。
很想对他们以及那个朋克艺术家播放一首筷子兄弟的《小苹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火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三、
什么是精神的祭品?文艺之前的文艺是什么?什么让文艺发生?
探寻文艺背后的东西,那些让诗人有写诗冲动的原因,让人缅怀时光的原因,童年为何是个人永恒的存在。
我看见一群姑娘按照上帝的要求化妆,她们冷冰冰又沉稳的执行指令,她们穿着白色的裙,伸展臂膀,整整齐齐的在舞台上纵身跃起,她们在空中飞翔,在空中美丽翻转,最后落入土地、山脉、河流,化为水,化为泥。她们知道不能返回舞台,但仍然毅然果敢的跃起。她们叫雪花,她们不知道文艺是什么。
诗人疾书雪花的句子,人群在雪花中欢呼,雪人是永恒的每个人的童话故事。这些都不是她们考虑的,也不是她们享受的。也不是梵高和尼采享受的。
透过诗人的句子,我看到了她们的身影。在我眼里已成为前景。
文艺之前无文艺。那些冷冰冰又沉稳的舞者是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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