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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诗送给我童年溺水而亡的伙伴
-----题目
浅水洼里是我们的天堂
中午的阳光一次次尝试
怎么剥去我们身上的泥巴
看我们赤裸裸的身体
放馍的篮子挂在房梁的钩子上
没有猫的日子
这成了防耗子的唯一办法
我们会骑车子
我们学习好
我们是村里有名的乖孩子
那年我们都是七岁
三天的大雨
浅水洼成了大海
我们没有船
即使有船，我们也不是水手
你说你要到海上去
水底该有小人书里面画的宫殿
我执意要回家
妈妈说，中午包饺子
路上我听见人喊：救人啊，有人淹死了
我没有怀疑是你
因为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
村子突然安静了
村子突然象炸了锅
很多人往晒场跑
很多人流着眼泪
我远远地就看见你
脸是紫色的，身体是蜡黄的
你的名字突然被众人所知
你象老师讲的英雄
大家的目光开始转移
他们在寻找我
他们认为只有我
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也是英雄
记得那木匣子
记得你躺在里面
记得大人把你抬到乱坟岗
我在想明天和谁一起去学校
我问过我的爷爷
为什么要在你的身上缠上红布
他说你是童子
是神仙前面那个拿花的孩子
后来有个卖菜的
不小心把秤砣掉在你淹死坑边
那秤砣竟然漂着
村里说是你在作怪
我宁愿相信那是传闻
23年后的我躺在床上失眠
我明白了
为了止住一些刻骨的痒
我需要挠破皮肤
让它渗出血来
2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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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5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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