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熟了

春晓 · 发表于 2009-5-25 16:03

本帖最后由春晓于 2009-5-25 16:04 编辑

麦子黄的时候，枇杷就熟了。
   枇杷就在稻场的边上，一棵，二棵，三棵，显得随意，又错落有致。立夏前后，鸡婆带领小鸡在树下散步，象一朵朵枇杷花随意开放。鸡公站在枇杷枝上，就想唱歌，站的枝条虽不高，声却传很远，让对面猪马尖上的野鸡听到，咯咯也叫几声回应，虽无比音色之意，却有也想法相通。
   枇杷果不想藏着，有多少藏着的美没被发现，成为一种遗憾。风把叶子吹开，让一些含蓄的果实展现，少了些阳光的味道，这些枇杷果甜中带酸。
   酸有酸的味道。沙沙鸟俏立枝头，择果大汁丰色艳的枇杷，吃得饱了，扭头叫别的沙沙鸟来吃，自己歇一歇，刚巧，一颗泛青的果子挂在嘴边，风一吹，一种诱惑生出来，就近，沙沙鸟尝了尝，不禁酸得直摆头，把嘴巴在枇杷枝上磨了又磨。
   季节渐忙，人们没工夫理会这些果实。小狗在树下打盹，有生人来，就吠几声，算是尽到责任。奶奶就会从屋里撵出来，招呼客人喝茶，吸烟。奶奶自己不吃枇杷，见到枇杷头呢摆，就也不招待客人吃枇杷。临走，客人的目光，还留恋在枇杷枝头，让公鸡错意，感到害羞。
   下了一场雨。临家小孩感冒，随手摘几片枇杷叶，洗净，熬汤喝了，睡一觉，发发汗，第二天就好全环了。只是枇杷树下，越来越多的是踮脚的小孩，惊慌惊张的样子，让枇杷每年都努力挂多多的果实。
   本来，枇杷是不太引人注意的。长成百枝头，枇杷要开花了，枇杷花开的时候，同样也很少吸引人们的目光。一场雪飘下来，压住枇杷枝，压住枇杷花，也压住那株梅花，在枇杷花、雪花与梅花的绽放里，在用眼、用鼻的寻觅中，梅高洁的美已广为人知，枇杷花总被忽略，只有蜜蜂光顾了一下，只有阳光驻足赏过。
   五月。五月的乡村弥漫着碰香的味道。摘了新茶，打了菜籽，豌豆、蚕豆让炊烟的香味更加饱满，青蛙的叫声莫名的生动，萤火虫一闪一闪，引孩子扑入甜美的梦乡。
   沙沙鸟开始筑巢。沙沙鸟把巢安在枇杷枝上，让果实挂满家的周围。麻雀飞来，唧唧喳喳热烈祝贺，吵得公鸡打不成盹，引吭了那曲同一首歌。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着。
   温暖的阳光让枇杷更加成熟，挂在枝头，金黄金黄，金黄意味着收获，用眼望望，嘴能生津。
   枇杷隔年一熟，并不过分透支丰收。每年，或多或少，枇杷都收获一种丰收的色彩，与稻谷和麦子同色，在风的赞美下，枇杷摇头晃脑，得意累累。
   不禁摘下一串：黄的可爱，青的闭眼，酸甜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