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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的似水流年
一
??夜深了,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敲字的嗒嗒声。
??为朋友做几张音画,忙忙碌碌收拾到了下半夜。
??晚妆初上是她的名字,妩媚的女子自然给了颇有风情的题目,图文要求关于雨,关于岁月,我有些茫然。
??二
??雨,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品不到特别的韵致,甚至感觉雨天会给我带来诸多烦恼。
??有段时间,我日日祈祷不要下雨,因了那条去单位的路总是有很多积水,哪怕是场毛毛雨。
??小时候,有雨的日子会很头疼,总是想着逃学,又怕挨批评,一徘徊两犹豫,便会迟到。于是路上急匆匆地,少不了与地面亲密接触,轻则一身泥巴,重了便鼻青脸肿。
??书里说雨是要用来听地,那样才能感受到妙处和情趣,年少时总感觉这些说法不合实际,似乎自己从未有过那样闲适的姿态,临窗凭吊,追昔抚今。
??流年暗换,那些暴躁想法不知何时远去了,只余下夜里辗转,数着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声到天明。
??三
??曾在大雨滂沱中奔跑,那时还有冰雹,已经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只能记起雨点打在身上很疼。
??许多的时候,雨不诗意,也不温柔,就如生活,有很多不可回避的尴尬与窘迫,甚至是伤害与流血。
??用朴实的思维衡量唯美意境,有时候是一种成长和蜕变。任何一种自然物都有她的两面,美好的和不美好的,自己也一样,坦然地面对自身的恶,才能将恶转为善。
??四
??有一年秋天,绵绵的小雨几天后转为暴雨,庭院中的积水渐渐漫过了门槛,父亲说可能要有水灾了,我忽然有了深深的恐惧。
??于是想,一些无常的变故总是隐匿在美丽表象背后,一旦冲破了某些尺度,悲春伤秋风花雪月也会演变成无病呻吟而索然无味。
??亦如情爱,暧昧丛生总是让人欲拒还迎,一旦明朗便会转为烟火婚姻,平平仄仄中你横眉我落泪,甚至成为歇斯底里地纠缠与绑缚。
??五
??低眉顺眼时也会心思千转,于是猜测世界上的水是亘古不变的。
??从开天辟地到我们生活的时代,水以各种形态存在并循环,始终不增不减。
??那么落在我掌心的一滴细雨,是否曾舒展在某位英雄的眉宇间?古典的假设,让枯燥的自己瞬时浪漫。
??书本中常用风雨如晦形容王朝的末路风尘,暮色四合细雨霏霏,那些执着于经世济国却生不逢时的人物,也便于脑海中刹那清晰。
??一声叹,两声唏嘘,相同的雨隔了千年,依然有当时热血的温度。
??六
??雨丝与女子息息相关,少年女子喜欢在雨天善感多愁。
??许是湿润的空气容易牵引内心的水流吧,于是忧郁,于是恍惚,于是落泪。
??眼前的雨入了眼眸,还是体内雾气凝结成了明水,不得而知,也许只是一种难以描摹的情结。
??细雨的温婉属于气定神闲的人,于荒芜的自己,更多地是感伤岁月流逝。
??一层秋雨一层凉,悄悄地就老了。
??是不是掌心的一滴雨,依然是从前那滴?答案隐在岁月身后,无端地落寞。
??七
??翻看以前华丽的文字,心底凉凉地,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般嚣张而无聊的青春?
??平淡后,回归真纯。
??从前喜爱春雷滚滚,钟情于探头敲窗的暴雨,而今,却喜爱软软的雨。
??仿佛就那么一弹指,青丝已换了白发。
??心,静了。人群远了,雨声近了。
??依然,一面蝇营狗苟,一面天高云淡。
??有雨无雨,心如止水。
??一直走下去,直到离开世界,就是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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