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三只眼》（5）商隐情深诗无题司马初恋叹无果

司马策风 · 发表于 2007-7-21 16:11

《王婆三只眼》（5）商隐情深诗无题司马初恋叹无果

———两首情诗的比较赏析    *[司马策风]



七律  无题                   七律  无题

*** [唐代]李商隐                ***[当代]司马策风

相见时难别亦难，             幽香晾夏白鸽来，
东风无力百花残。             甜笑醉心红日开。
春蚕到死丝方尽，             豪气荡胸擒虎去，
蜡矩成灰泪始干。             浓情梦翼抱星回。

晓镜但愁云鬓改，             一心倾泻天河落，
夜吟应觉月光寒。             万死休辞烈火埋。
蓬山此去无多路，             别后霜煎黄叶瘦，
青鸟殷勤为探看。             千山明月绕妆台。

唐代诗人高手如云，但只有李商隐为写情诗的圣手。他的无题诗，大多写爱情。“深情绵邈，曲折回肠”，有如杜鹃啼血，声声催人泪下。但李诗大多朦胧难解。一方面因李性格所致，另一方面，他所倾慕的人是女道人宋华阳。道姑有不少清规戒律，李本人又作官常在场面上混，多少得顾忌世人的眼和口吧。但是，心中有话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要说又不能说的得太明白，其表现就只有含蓄，模糊，朦胧，而干脆标题也用无题的形式，所以李诗一向争议较大，各家解说都不相同。

既然顾虑多多，见就难了，而到了该分手的时候就更难分难舍了。这是第一句的味。东风就是春风，前人评价极高，认为是神来之笔。大有流水落花春去之妙。春已去，情难追，连春风都无力挽留逝去的的一切，何况人呢？既为景语也为情语。三四句是李诗中最富盛名的佳句，深沉，缠绵，哀怨，执着，精妙绝伦，为人们千古传诵。大意是：一颗春心思恋不绝，就如春蚕一样只有到死才会停止吐丝。“丝”，谐音“思”，思恋之意。我身如燃烧的蜡烛不停的流着相思之泪，一直到燃为灰烬。情深如此，撕心裂肺，前四句写自己思恋对方。五六句反过来假想对方思恋自己。说她在早上梳妆时应该发现因思恋而使鬓发变白。夜晚吟诗时，也一定会倍觉孤寂落寞以致月光也带有寒意。

第五六句中的蓬山，指思恋之人的住处。青鸟，传书带信的信使。这里离她的住处不远，可常托人带书信以慰相思。“无多路”不一定指实际距离，而应当指心理距离。这里为强忍相思苦为对方着想，说路还不远可青鸟传书探看，是绝望中扔痴心的抱着一线希望，明明已无路可走，还要认为有路，更显得悲伤。实为刻骨铭心的语言。

司马氏的《无题》为真实经历提炼，也有感悟他人东西融合其里。第一句写相会的时间为夏天，以及对意中人的初次印象：象白鸽轻轻飞来，她的幽香使炎热之夏和烦躁的等待立刻降温。情的魔力竟如此神奇。第二句描写她的微笑甜美醉人，如旭日东升温暖明媚。三四句写诗人内心感受：大多数人应有同感，尤其是男性爱潮盈胸时，矮变高弱变强，懦夫成勇士，所以豪气荡胸敢于徒手擒虎去。深爱时，无论男女都变得浪漫多情，一心为对方着想，愿为对方做一些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傻事，使得诗人在梦里长出翅膀去揽月追星，为心爱的人抱回一堆她喜欢的星星。多年么美妙的妄想呵！

五六句为诗眼，也是最精彩之处。情到此时诗人已如痴如醉，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他无怨无悔全身心的投入爱中，如云河倾泻。男女倾心齐醉共赴爱火，毫不顾忌这大火让人焦头烂额使人生使人死的威力，或者知道那又何惧，反而愿千百次的投入其中。真是：不怕爱火熊，只忧情未浓。千百次欲火，火中笑英雄。没有经历过一次深刻的恋爱，人生等于虚度。这等浓烈的情往往只有经历过才能深深的体味。最后两句写分别后的思恋：别后的日子如风霜煎熬，黄叶如脸变黄变瘦。既写景也写人。当然只有寄心与明月，无论她千里，都可随月前往关注她，借月光之手抚摸她的妆台和她的衣裙。

李诗深情缠绵，一唱三叹饶梁不绝，性格使然，风格使然。
司马诗坦荡热烈，大气磅礴，如烈火似春潮。文如其人，人如其文是也。

到这里，我不能不感叹：

痴情成追忆，
哀痛催华章。
水去云回恨，
古今心同伤。

  2004，11，14

(选自司马策风商报专栏《怪味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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