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到哪里

花坟 · 发表于 2012-4-18 08:53

轰轰轰，夜在爬行，路过山，路过水，路过死人的坟茔。
------题记

门向右开着，转身就能出去
抬头看见诗歌被季节放牧着
繁衍成无边的田野
满脸脏兮兮的孩子依旧在风里奔跑
他就是我，我不再是曾经的自己
穿过阳光和目光，和陌生人打招呼
踢开脚边的石子，把玻璃球放进漆黑的口袋
然后去北方的车站或南方的码头
迎接一场无辜的离别

棉布已经变得落落大方
包裹的不再是穷人的身体
祖母的纺车，吱吱呀呀唱着童年的歌谣
躲在我梦的深处
熟悉的如同常见的野花
如同老人的死去和女人的生养
岁月还在灯光里筑巢，已经染白了我的鬓角
往事坠落进童话的河流
能飞翔的，仅仅还是希望

明亮的犁铧强拆鸣虫住宅
和你宽衣的姿势一样伤人
裸露出白骨，鲜花，和泥土的香气
和北方的初雪相同
高耸的白色对我始终都是诱惑
游动着我青春时不安的灵魂
渴望还是如此完整
我满载稻草的马车一次次路过家门后
终于停了下来
那些相爱的故事，避开文字的描述又该走向何方

我要学会收割，不问麦子的年龄
因为泥土上重重叠叠的脚印
每一步都踏梦想之上
用一首情歌在生命的最后突围
我痴情的含泪，站在很冷很冷的风里
应该是你日思夜想的样子
把疼爱的手从你腰肢上抽回
从此视而不见

花坟2012年4月18